【信仰和實踐___說我的「小器人生」】
從醫學的觀點言,許多疾病都是心身病(psycho-somatic disease)。要心理和肉体相協調才是健康之道。佛經說:「萬法唯心」,只對了一半。
身体無恙,心情也會舒坦,使人覺得「日日是好日」或「天天星期天」。
只是像現在許多人失業了,流浪街頭,雖然都年輕力壯,就是心情壞透了,蕭條的經濟環境之下,覺得天地雖大,寒冬裏,淒風苦雨,竟無容身的棲地!苦呀。
所以,身体強健,面對人間不如意事時,也要把心情調整平衡過來,否則,長期在恚怒不平的情緒折磨下,心理會變態,身体也會生病。本來「人生不如人意事十常八、九」,靠走運而出頭的人也並不多。
許多當世浮上台面的傑出人物,都有他(她)們奮鬥掙扎的過往之一面。世上「沒有白吃的午餐」___人不要怕出身低、即使沒有強大的背景的呵護,也要有志氣___不食「嗟來食」。則天無絕人之路,有志者總會有「絕處逢生」、「山不轉路轉」的機會。果實是要自己種的吃了最安心、最甜美。因為收穫的過程雖充滿了汗水,但回想起來都有温馨的故事___所以,人要奮鬥是值得的。
我是平凡的農夫,雖曾教過幾年書,但因感到教育的責任重大,就退而從事畜牧了。這抉擇雖然也有些家庭的因素,但主因還是質性上不喜人管,又不想承担「負不起的責任」。選擇畜牧可以盈虧自理,不會誤人子弟而良心不安。既可以夜以繼日的忙,也可以天天星期天。日子寫意得很,很随興自在。像陶潛詩云:「有客賞我趣,每每顧林園」,「班荊坐松下,數斟已復醉」,「遷化或夷險,肆志無窊隆」,「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」。
苦瓜和尚 《畫語錄》云:「我自有我在」!我不會作畫,我也不學作聖賢,不學成佛作祖,不求富与貴,不當英雄,沒胆混黑道或當土匪,只求做一個平凡的人,能自給自足。當兵納稅,儘量做个好公民,如是而已!
本來守法就是守戒。我看不起許多修行人,到處佔山頭,蓋寺廟,破壞水土。既犯世法在先,還假神佛威靈,装神弄鬼,以為「僧權神授」似的。其實這種行為早就犯法破戒了。行徑之不可取,和嘯聚山頭的江湖好漢何異?不可以取法!這是題外話,且回歸正題。
如今的我像是迴光返照,想起我七十多年的人生,身边的恩人真多,有好的祖輩父母的親愛教養,也遇到名師善友的随時之訓誨幫助,妻子又明理能共苦樂,三個女兒也可人懂事。人能擁有甜蜜的家庭作為憩息療傷復健的温暖窩巢是最大的福報,吾愛吾家。我也以無限的感恩之心面對過去、現在和未來的好因緣。
人必要有信仰的心,像信佛法的教誨,或基督的寳訓,或孔孟等很多聖賢的教箴,這些都是過去上智利根人的人生知慧,要拳拳服膺,一言既可以興邦,憑之立業成家不難。
此外,還要「知汝自己」___要随時反省,願意做自己的良師益友。
不必要逼自己當奴工!若材不足以承擔的事,勉强去挑,會有內傷,甚至會傷了筋骨、斷了脊樑,一輩子遺憾。若屬鳩雀,就不必羨慕鵬程萬里;若是鯽鯉,也不必羨慕鯨鯊縱橫七海。天生就有材質的差異,能適材適用最好。「大材小用」,樂得清閒;「小材大用」,拚命的代價太高了!混嘛,也對不起人。所以適性中求適存最好。唯「適性」才能使生活平。凡事若能自知氣力之所限,找合適的工作去做,一定較能得到圓滿的結局。
人間的悲劇都來自執著心和分別心,總是要計校___要勉強和聖賢比較,和英雄比較,和郭台銘、王永慶的財富比較,或想做「蔣總統」、「毛主席」,這都不必要,他自他,我自我,祝福他們就是,有為者不必都學他們的樣!若這樣被諷喻為「小器」,那我也無悔地選擇過我的小器人生了。
記得以前在台大的日子,殷海光老師最不喜歡學生上課時抄筆記,考試時若字字句句都如殷師之講授,而不能闡揚發揮自抒己見的,成績會及格,但不會給高分。他說:「沒必要再複製(拷貝)一個殷海光了。」
殷師的教育理念是啓發,也像是點燈,目標在成材___成就聽講者或看他書的人的材器。他是「經師」,更重要的也是「人師」。他對學生的影響還在擴大中,吾愛吾師。
人若追流行既費財又費神,以「愛瘋 壞」為例,這一系列的產品,這一、兩年來已出了不少型号,許多的功能都用不到,但以之炫奇炫富,就很有爭議。擁有者若只是為了視訊,似乎都不必頻頻更換機型。這很不務實、也不精明。
人不要活在別人的評價中,要活得坦坦蕩蕩,就不要太關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和論斷,否則會像「蘇菲」的故事中,父子騎騾一樣,會亂了主意,無所是從了。
人對自己要有信心,信菩薩、信耶穌、信孔孟都是信自心中的菩隡、耶穌、孔孟。若信的是寺廟的泥塑、偶像,或教堂裡的木彫、神主牌,這都是不會顯聖的。會顯聖的是汝的心。
移山填海難做到,如果汝要,也可以去做,汝的心要自有盤算,成不成能心甘情願就好。
世上許多先知就是「明知不可為而為」,他們是失敗的英雄,他們求的是「身後名」,流芳百世;但更多人也幹些違法亂紀、殺人放火等事,也「明知不可為而為」,像林益世等不必求就會留下臭名的。
人也不必一定要當菩薩救人,倒是要提防許多假菩薩,這些人藉口「布施」斂財,是真乞丐,是惡棍!自古名僧大德的典範,莫不是自修儉素,勸善解紛,恤弱濟貧的,都是「捨」,手心向下___救濟接引眾生。現在的則反是,都是手心向上,為的是「得」,美言稱「種福田」。若把來自大眾的「功德金」用作「無緣大慈,同体大悲」的愛恤世人或弘法之用也是正途。若用來輝煌佛寺、道觀,驕慣僧侶生活,就犯了世俗化的「三毒」了。
亂世人心最苦,飢寒起盜心,若不適時給予救濟,終局必有刀兵劫。
亂世也是宗教最興旺的時期___若底層人民的生活之改善,政府和鄰里既不可期待時,就只有自力救濟了___其中之豪強者,就結夥打家劫舍;其弱者,或轉死溝壑,或卑微地去當小偷、遊民,隨機犯罪,壞了治安;不然,就只好求菩薩保庇,耶穌降靈了。但若因此使教會、僧團勾動了斂財的心行就很鬼扯了!
所以,人最要提防廟大神小,甚至廟裏有鬼之戒。釋迦有明誡:「末法時代,邪師說法如恆河沙。」而台灣的當下幾乎是「無法」時代了!更要特別留意了。有許多像「提婆達多」這類的宗派領袖,當自己是活佛,是真主,法力無边,正在誤導眾生,使信徒走上邪道,迷失了「正信」。「正信」的人對自性之善有依恃,也有悔改歸淨的信心(歸依自性佛)。
若人也能有「天眼」可看透「天堂」、「地獄」的真相時,必當訝異許多大師輩的所謂「宗師」者,竟是淪落在「地獄」懺罪的多,在「天堂」的却極少了。耶穌說過:「到『地獄』的路寬濶好走,所以去的人也多;到『天堂』的路狹窄難行,去的人很少。」旨哉斯言!《詩經 大雅》云:「靡不有初,鮮克有終。」修行的路難走,本來就是這樣。
這就是我的信仰,實踐也依此。這種人生,只因為器小容易充滿,所以能保持滿足的快樂;因知道填滿容易,所以不會絕望,總相信必還會有生路可走的,常可以如嬉遊般地走下去。這就是我的「小器人生」之見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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