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别靠政治發財】
用當公職就有的或大或小的權力,即使雞毛也可以當「令箭」:凡有窒礙處,如:攤販、停車、違建等等之違章排除,事關當事者之生計或損失,就有疏通之可能。疏通時,若朝中有大人,就可以施圧,要小吏開方便解脫門;若無門路時,可以行賄小錢,讓小吏高抬貴手,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。雖小吏亦千萬得罪不得,若意氣用事得罪了小吏,日後便傷財傷身沒完沒了,所謂「閻王易與,小鬼難纏」是也。
閻王所以易與,是可能可以講情理法,若不幸也遇到狹邪之士在司判時,就難矣哉了!
曾聞鄉里某子弟大學畢業,考入海關,其父母炫曰:其職守正是「肥缺」云云。所謂「肥缺」者,不是敘薪高,而是額外的「黒錢」多。像海關的黑錢來自緝私、挾帶之疏通所得,都是結構性的貪瀆。我有同學三十幾年前考入海關當了關警,未兩年便賦歸去來,理由是那種地方潔身不易,可能還會不得好死。
公職中凡能直接管到人民或管到財物的都會有「肥缺」的存在。像軍、警、法官、教師等的封閉系統內之權力行使,或監獄之人犯看管,車船之監理,違章之取締,工程之發包,都更之徵收,預算之編列等等難備載,只要有心假借權力設卡,都可以經營出「肥缺亅來。
馬老夫人隨馬老先生於國家板蕩之際,流亡香港,依違於國、共之間的抉擇,阮囊就罄。馬老夫人云:曾受雇到戲院守門賣票。可見窘況之一斑。但來台後馬老先生靠攏國民黨,当了黨官後就發財了,他應該是很會經營把黨職當「肥缺」的人。
又如黃朝琴,據吳濁流氏「台灣連翹」之回憶,「他身上只有一件西裝,兩手空空從大陸回來。」(184頁)為發國難財,投靠為御用議長。連震東其於二戰前赴中國留學,行囊還得要其父向諸親友借貸,後在西安娶親,大陸淪陷,隨蔣來台。據吳氏稱:抵基隆港上岸,隨身祇一只皮箱,和嬌妻抱著稚子。是標準的「半山」的落魄相。「二二八事件」被捕殺的台灣精英的黑名單,就「是從重慶回來的半山幹的,他們是劉啟光、林頂立、游彌堅、連震東、黃朝琴等人。」(209頁)像連家,曾幾何時,夤緣攀附,兩代公務員竟聚藏了或超過百億的資財!他家的媳婦說:是靠「大家」餋雞賺的本錢發達的!鬼話!當時的眷舍有多少空間?能養多少雞呀?就是每天生下的是「金蛋」也不容易丫。應該是歷任要職,優於營繕「肥缺」得來的吧?
這兩家人,善於觀星換斗,是玩政治翹翹板的高手,於選邊站特別敏感,敢賭、敢下孤注,是台灣人中的異數。反共時他們高喊「殺朱拔毛」,得了許多好處。如今「促統傾中」,搞親共賣台無所不用其極,也得了許多好處!只有愛鄉土的台灣人永遠是站在錯的一邊!這類人既破壞了台灣的現狀,也知道「台灣」是可居的奇貨,若貢獻給北京,肯定又可以換得兩三代人的榮華富貴。台灣偏是這類人很多,豈只是馬、連兩家而已!
或許有人不以為然,以為筆者是嫉忌人家發財了!非也!非也!我是不屑而非嫉忌。孔子說的「富貴而可求,雖執鞭之士,吾亦為之;如不可求,從吾所好!不義而富且貴,於我如浮雲!」在台湾即使一時失業了,能勤勞,野蔬果腹也不會餓死人的。何況,一枝草一點露,只要節儉努力,正當的發財門路還很多呢,找就找得到。不必要污染政治。
這是在二戰後我家的故事:有日,鄉長要聘家父到鄉公所服務,當時當公務員要覓「保人」,家祖父當時很生氣拒絕當保人!怒曰:「我們家幾代都沒人當公職,也沒餓死過人!『吃頭路』又不是犯罪要保釋,還要保人!」
我教了幾年書,因家母罹癌手術,家父必要常陪母親南北奔走就醫,不能分心照料甫開闢的大養雞場,因此,要我於「教書」和「養雞」中作抉擇,我選擇了「養雞」。我以為在不可得兼之兩全下,兼職「教書」將誤人子弟,厳重會致斷人慧命;專心「養雞」若出了錯,最多只是少生些蛋而已。這就是我的理由。我家的財富是兩代養雞來的。
我深信:行行都有出頭天的機會,唯勤、唯儉、唯敬業,有道心就有衣食。公門也是修行的好地方,當「肥缺」經營就罪過了。玆於此,奉勸政壇諸公,別把能造福大眾,本是超昇天界得善報之路,遭踐踏成為瀆職徇私,淪落於惡報的地獄之途。孟子看不起政治人物,所以「見大人則藐之」,他的理由或在此吧!
留言列表